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想成亲的人不是她(4)

就连长风万里都有所动容,面露惆怅,语重心长问:“忘儿,我与你母亲都尊重你的意思。”

大多数的目光全聚集于长忘身上。

剩余的要么在看花栖木,要么再看白玉沙。

还有零散的落在阿莼背后,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在看自己。

一场大戏即将拉开。

阿莼不以为意,释然的淡淡一笑,其实,心里不住的在抖,错将酒当成水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将飘着花瓣的酒一口闷掉。

长忘喉结抖动,深思熟虑片刻,像是做了最令人期待的决定。

所有人都津津有味要看这位传言有断袖癖的未来储君如何巧妙施以言辞拒绝。

其中不少皇子对长忘、阿莼的事有所了解,眼神叫错,都以为此事必然不成,长忘自小就不是个任其摆布的人。

明明离得不远,却都纷纷伸长脖子,竖起耳朵。

喧躁的大厅,乍然一片寂静。

……

“儿臣没有意见。”

阿莼:“……”没发现手中酒杯不自觉捏紧,胸口被猛闷住,仿佛一道九天玄雷直劈面门。

寒生:“……。”没有像曾经那番冲动,虽有不悦,但陷入深思。

悲伤:“……。”伴有阴恻恻一笑。

寒晚:“……。”他爱他,他不爱他,他爱她,她爱他,她不知道他爱他,她爱他,他不爱她……,%&¥#*……%,你们的世界好累。

清筝:“……。”内心破戒:草,这算什么事儿!

长风万里明显对于长忘摸不着头的顺从很是吃惊,沉吟下,最后给个机会,慎重问:“长忘,你可要想好,这不是儿戏。”

长忘微微躬身:“是,儿臣确定。”

整个大殿彻底静了下来,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然后整殿哗然,议论之声差点再次掀翻殿顶。

好几名年轻女子愤然离席,更有哭声嚎叫。

果然,一个男人长的太过吸引目光也是个错误。

阿莼抬眼随意撇过长忘以为会有喜色的五官,结果是与往常别无二致,情绪隐藏面色从容,流露难以发现破绽的淡然笑意。

白玉沙脸颊通红,倒也不小女儿姿态,落落大方还坐在原处,只不过脊背挺的更直了,不难料想还对阿莼有隐隐的挑衅。

纷扰中,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出:“父皇,母后,秀山那年春的寒酥姐姐怎么办?”

阿莼嗓子一哽,是长谣。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有人问:“寒酥可就是……?”

不等有人说完反应,长谣不管疏星拽着袖子,自座位出来,对长风万里行礼后,大声高昂道:“就是南方世界,秀山——那年春,火神朱长老第三女,寒酥。”

在座大部分各方世界掌权者,都知道这位火神朱长老,也有听说她有儿女,具体几个谁也不知,更不用提叫什么。只因这四个儿女都带施以幻术的黄金敷面,出门铲邪除恶,行侠仗义,一不用真容,二不用真名,十方世界最神秘的存在。

但自上次流波海魔妖世界覆灭之后,秀山那年春名声一下大震,毁天灭地之火重现世界,对秀山褒贬不一。

有说秀山之女大义灭亲,为保十方世界,以身献祭。

也有说,秀山的人早就听说行事随心所欲,嚣张猖狂,能出这样阴邪之人,火神之女以身献祭也算是应该,她不做这件事,还指望谁做?

但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献祭的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英勇献身的没几个人记住,但魔妖王是寒晚恶名天下知。

太扯淡!

所以,在长谣说出这句话时,不亚于又把两万年前震动整个求如山,乱了轮回的下方世界,掌控地狱火的夔龙失踪,流波海上一夜之间张了棵开满花的梧桐树等等各类匪夷所思整件事重新拿了出来。

长风万里猛的一咳,差点咳血,估计本来打算用风烛残年那一手,深思寿辰之日有不合适,愣是强忍着没做声。

有人试着问长谣:“不知殿下口中的寒酥姑娘与太子殿下是何关系?寒酥姑娘可与当年魔妖之事有关?”

长谣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长忘,点头称:“是,此女就是施以毁天灭地之火,只身一人灭掉整个魔妖世界的女子。”

虽说对那日之事,各方世界不靠谱的理解,添油加醋,能写成还几本书的解释都有。但今日长谣寥寥一句,算是给阿莼,对整个十方做了最正面的交代。

胖子长大人一耸肩,格外轻视:“说来说去,魔妖之事又与太子殿下婚事有何关系?”

长谣用你想欠揍的眼神看着长大人:“撇开寒酥救了长忘哥一命不说,两万三千年前,在寒酥闭关修行火术之时,父王曾经应允魔妖事成之后,为长忘哥与寒酥立下婚事。”

“还有此等事?”

“原来早有婚约啊!”

“……。”

长风万里,皇后、白玉沙的脸上赤橙红绿青蓝紫更替的霎时好看,鉴于寒生就在现场,还冷飕飕的一言不发,无法多说什么。

长大人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死荐:“九殿下,寒酥姑娘都用毁天灭地之火献祭了,再无轮回可能,即便太子殿下想,你要狠心让自己亲哥哥与牌位成亲吗?还有,今日太子殿下已应允与玉沙郡主婚事,人家本就情投意合,你也不能给硬拆啊!更何况……。”

故意一停顿,卖了个关子,然后话里有话委婉说道:“听闻连续两万多年,玉沙郡主经常留宿求如山的空华殿,一呆便是好几日,这名节……。怎么说,年轻人嘛,不管有没有……于情于理,总要给个交代。玉沙郡主自小倾慕空华殿下,这毋庸置疑。如今,好事多磨,太子殿下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显而易见的两厢情愿嘛,各位山主、长老还有什么意义?”

又是一片哗然。

白玉沙羞红了脸。

阿莼扯了扯唇,舌头在牙缝隙中徘徊一圈后,他妈的连牌位都想好了,真当她死了。

寒生的脸色就更不用提了,炸了云阳山的心都有,但还是抱臂想看这场大戏如何收场,将那年春的面子踩于何地。

长谣实在啰嗦不过死胖子,攥攥拳,直狠狠盯着长忘说:“哥,我想看你意思。”

长忘凤眸清明。

长风万里也不好当着目如冰刀的寒生面多言,只是磕磕绊绊问长忘:“忘儿,你跟玉沙的婚事不如我们宴后再议?

对长风万里而言,仗着自己有九个才情相貌各有不同却又各有所长,长处都登峰造极的儿子,除了下方、上方世界有所忌讳,剩余的八方世界,能沾边的,统统都涉及联姻了个遍,魔族,妖族,即便登不了儿子正室之堂,侧室还是要从中划拉一个的。

天地共主子女。

北方世界水神后裔:花栖木成了长忘的师父。

西方世界金神后裔:白玉沙成了长风万里的养女。

独独剩下南方世界火神后裔最另类的阿莼。

其实相对长风万里来说,那年春子女四人,都是软硬不吃,手腕不怕,诱惑不上钩中最为难办的。

而长风万里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诺言向来看的重,即便悔婚,当然要顾及表面上与那年春的关系,更何况寒生还在那里坐着,一言不发。

魔妖之事,那年春做了什么,阿莼为十方世界付出了什么,还对长忘有救命之恩,他心知肚明;至于阿莼是死是活,他也心知肚明,就是醒没醒,除了阿莼亲近的几个人还有白玉沙,在场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也包括长风万里。

所以,他虽忧愁长忘婚事,但中间的事情太复杂曲折,牵扯太多。由此,长风万里把决定的权力给了长忘,儿子长大了,又是个极有主意的,他想怎样便怎样吧,期间必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窗外透入细碎的日光,耀在长忘儒雅出色的五官上,如此温柔的面相,却让人冷的瑟瑟发抖。一瞬气息更改和一个动作迟疑,然后声稳而洪亮:“不改。”

阿莼脸色不易察觉略微一变,那是被某种最尖锐最尖细的东西刺中心尖的痛处,不过转瞬就咬牙硬挺了过来。

长风万里重重点下头,算是应这门亲事。

宴席上不知为何弥漫各种诡异心思的气氛,最终,还是纷纷站起,一道恭贺。当然还有不时来看阿莼一眼的,可能她今日幻的这张脸太过不起眼,还不如一个末等女侍,所以,大多敬酒的人都是在她这里一扫而过,见长忘不介绍,约约都当等不了台面有伤风化比青楼女子略强的姑娘了。

终于沉着缝隙,阿莼趁长忘刚坐下,站起身,第一次仪态端庄冲着长忘深深一拜,眼睛欢愉的弯成月牙,如春水印梨花,声音低不可闻恶心他:“恭贺师父,徒儿终于要有师母了。”

长忘是个绝对能忍的人,无论什么事都能忍,忍得不动声色,可这次,是他忍的最艰难的一次,几乎没有停顿的将杯中酒喝净:“谢谢。”

阿莼也仰头一饮而尽,让杯轻轻放好,坐回远处,处之泰然看越来越多的人给长忘敬酒。

数不清,长忘到底喝了多少杯,不知不觉中,她发现他的酒量不知何时练的这样好,想起曾经滴酒不沾,处事疏离,沉闷吝啬言辞的人,如今逢场作戏的客套竟也熟练无比。

这么多年了,她依旧看不懂他,看不懂他因刚订下的婚事到底是真心喜悦还是故意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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